第36章 暴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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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暴雨
夾著寒意的狂風擦過小腿, 她的皮膚上立即激起細密的小顆粒。
握著傘柄的手指緊了緊，顧晚舟回頭，盡量忽略掉他手裏那把正在往下滴水的暗紅色斧子，語氣不自覺染上幾分緊張：“我出門一趟。”
沒有回答。
他全身濕透, 一言不發地死死盯著她。
雨打松樹, 風吹灌叢, 以及天邊隱隱約約悶雷滾動的聲響交織在一起，顧晚舟莫名焦躁起來。
她不知道他去幹了什麽，也不知道他怎麽又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，唯一能感知到的是, 他很不對勁。
“我出發了。”低聲嘀咕一聲, 顧晚舟不管他有沒有聽見, 攥緊傘柄迫不及待想離開這個壓抑的庭院。
漆黑濃稠的烏雲壓了過來, 察覺到身後緊跟而來的沈重腳步，她像只被圍獵的兔子, 驚慌地加快步伐。
樹影搖曳, 橫生的枝椏如同從背部蔓延而上的大手, 顧晚舟蒙頭往前沖, 卻依然甩不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。
一不留神, 她踏中地面一塊翹起的地磚，泥水“噗滋”濺開。
腿部一陣刺骨的涼意。
然後延伸到了後頸, 她的頭皮仿佛要炸開，不受控制發抖。
“你要去哪裏？”
李念沈從後方摟著她的腰肢, 彎下腰，將濕漉漉的腦袋親昵地擱在對方頸間, 重覆了一遍之前的話。
發尾滴下來的水珠砸在顧晚舟的鎖骨上，沿著肌膚滑進她的裙子裏。
冰冷卻又帶著溫熱的體溫。
她翕動著唇, 僵硬回答：“朋友請我吃飯。”
李念沈摟緊了一些，貪戀此刻相互依偎的滋味，握著她的手腕輕聲問：“去蕩秋千嗎？”
顧晚舟好似一具從冷凍箱裏搬出來的屍體，僵直跟在他身邊，走向雨中緩緩晃動的木秋千。
栗子樹下放著那把暗紅色斧頭，以及頂端染血的電鉆。
她伸出手，指了指電鉆螺旋縫隙間夾著的碎肉沫，上下牙打顫：“那，那是什麽......？”
李念沈順著看過去，散漫聳聳肩：“不小心鉆死了湖裏的一條鯉魚。”
顧晚舟脊骨隱隱作痛，仿佛被給了一鉆頭的是她自己。
他繞到秋千後面，神情真摯而興奮：“下午新做的，晚舟想試試嗎？我很願意推哦。”
“現在在下雨......”她躲在傘下支支吾吾接話，“可能明天就放晴了，不如......”
“果然呢。”李念沈垂下眸子，被暴雨打濕的碎發搭在眼皮上，看不出此刻的神情，他默默推了一把面前的秋千，“果然被拒絕了呢......”
“是看起來不夠堅固嗎？我釘了很多顆長釘哦，不會斷的，晚舟真的不想試試嗎？”
顧晚舟看明白了，不答應是不會放自己走的。
她只好先順著這個腦回路不太正常的男人來，坐在已經被雨水完全浸泡過的秋千上。
“不會受傷，粥粥放心。”李念沈溫柔交待，順勢牽著她的手扶上繩索。
雨勢漸漸轉小，稀稀疏疏猶如不成章的斷簡殘篇，花園湖面上蓄著一片飄渺的煙。
天穹還是一樣灰暗，千秋搖晃，白裙翻飛，顧晚舟忽然這一幕覺得像恐怖片的開頭。
“好玩嗎？”
身後傳來雀躍的問詢，想聽什麽回答不言而喻。
顧晚舟還沒張嘴，先被刮過來的冷風吹得打了個噴嚏。
李念沈停下動作，走到她跟前正色道:“晚舟不能出去，你生病了。”
？？？
圖窮匕見，她不禁懷疑限制自己的行動就是他的最終目的，什麽蕩秋千不過是唬人的幌子。
由於被對方一連串的詭異行為震懾到，顧晚舟只敢小聲反駁:“沒有，是淋雨了才——”
男人驚呼一聲。
像剛意識到兩人正在雨裏傻站著一樣，他急忙拾起被她丟在一邊的雨傘，“抱歉，我們回臥室吧，我幫粥粥換衣服。”
見他終於肯放自己走，顧晚舟搶回傘，回絕他的“好意”:“我自己換，另外晚飯不在沁園吃，你——”
“我們最好回臥室哦。”李念眸光變得冷淡，繼續說下去，“晚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。”
顧晚舟:……
他是不是忘記了是誰非要逼著她來蕩秋千的？
顧晚舟沈默不語，無聲抗議這種倒打一耙的說辭，下一秒，被男人橫抱起來。
“默認了呢，我抱粥粥回臥室吧。”
門鎖旋轉幾下後“嗒”一聲反鎖，顧晚舟明白過來他剛才的話根本不是開玩笑，忙不疊想從他身上下去。
李念沈稍微收緊手臂，低頭吻了吻她的發絲，無奈嘆氣:“晚舟總跟小孩子一樣愛鬧。”
見他似乎是真的想上手來幫自己換濕掉的衣服，顧晚舟大驚失色，立刻摁住他的手臂，“我自己來。”
“這樣嗎……”他唇邊漾開笑容，邊走朝浴室方向走邊說，“不要害羞哦，昨晚我們也做過的。”
顧晚舟瞬間宕機。
“做……做過什麽？”她對宴會後的事情沒有絲毫印象，醒過來後除了被他咬得痛再沒其他異常。
李念沈推開浴室門，將懷裏的人放在洗漱臺上，雙手則懶洋洋地撐在她腿邊，俯下身無辜眨眼:“粥粥不會忘記了吧？”
就像在質問她為什麽事後無情一般……
顧晚舟搪塞應下:“怎麽會，我記得啊，你先出去吧，我換衣服。”
目光左躲右閃的模樣，李念沈不用細想都知道她又在騙人，但也不打算揭穿，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想提及類似的不愉快回憶。
[禾田玉:粥粥你快到了嗎？周末+暴雨市中心堵車，我可能要晚點。]
顧晚舟長籲一口氣，回覆:[沒關系，我也還沒到店裏。]
眼看快五點半，她快速換好衣服出浴室，沒有時間再補妝，她拎上包準備出門。
腳剛邁出去，腰就被男人攏了回去。
“剛才說過了，粥粥留在家裏。”
顧晚舟回頭望向纏成水草一樣的某些人，輕拍了下腰間的大手，“我和朋友約好了，我早點回來可以嗎？”
李念沈將她往自己雙腿/間拽，不依不饒:“不可以，我已經鎖上門了哦。”
“生病的人不可以在外面亂跑。”
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病了？！”顧晚舟被逼急了，音量不由自主拔高。
她自認為已經非常慣著這個男人，陪他在後院浪費那麽長時間，他還恩將仇報把她鎖家裏？！
“晚舟又這樣……”李念沈索性將她轉過來面朝自己，試圖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麽，“我做錯了什麽，你要這樣對我。”
顧晚舟茫然了一瞬。
李念沈坐得筆直，仰頭無比篤定地回答:“晚舟今天哪裏都不能去。”
她的怒火即刻被點燃，“憑什麽？！你不會以為婚姻關系就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。”
顧晚舟懶得看他一副可憐透頂的樣子，畢竟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因為這個上套，觸及原則問題她必須要把話說清楚，“如果你真有這種想法，我認為還是早些結束——”
環在腰間的手臂陡然收緊，她到嘴邊的話也隨之截斷。
顧晚舟低下頭，對上了他總是含著笑的漂亮眼睛。
此刻瞳孔微微放大，長而密眼的眼尾睫毛顫巍巍的，對視兩秒後，熟悉的溫柔笑容在他臉上浮現。
“你要和我分手嗎？”
他說得極其慢，這句話好似一個字一個字鉆進她的耳朵。
顧晚舟根本不是這個意思，更無法理解他完全跑偏的重點，幹脆不吭聲錯開視線。
他同樣換掉了濕透的襯衫，套了一件大領口的黑色T恤，俯視的角度，她從胸膛直直掃到腰腹。
她別開腦袋，耳根泛起可疑的粉紅。
李念沈跟隨她的視線垂眸，唇角立即翹起來。
顧晚舟上一秒還在暗罵自己這種不分場合的捕捉美好肉/體的能力，緊接著就被他的長腿一勾，整個人絆倒在對方身上。
李念沈攬著胸前的人，身體一轉，將她壓在身下。
“幹什麽？”顧晚舟擡手想推開他。
李念沈攥住她的手，一邊帶著伸進自己的T恤裏面，一邊咬她的耳朵，輕笑:“你要和我分手還偷看？嗯？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她抽動手腕，無奈被他握得太緊，無法松動絲毫。
“晚舟看的是這裏，還是這裏？”
他帶著她的手在衣服底下亂摸，一會是壁壘分明的腹部，一會是性感的人魚線，黑色T恤被兩人交疊的手頂起來一塊，顧晚舟的臉頰燃起火辣辣的燙。
李念沈將她的手心擱置在心臟上，洩憤似的含住她的耳垂舔/弄，沒一會兩人都被弄得喘起粗氣。
顧晚舟暈暈乎乎，恍惚中意識到最近幾次好像都是這樣，一爭執起來就會往一些很色/情的方向發展。
想到這裏，手指不自覺用力。
軟軟的手感。
李念沈像被驚醒了，呆楞楞盯著她，眸中寫滿了羞澀，連著白皙清冷的臉頰都紅得不像樣。
顧晚舟瞅了眼自己罪惡的手掌，如同捏住他的心臟，又故意使了點勁。
李念沈這回反應過來了，抓住作亂的手摁在自己腰上，一邊細細親吻她的眼睛:“都說過了粥粥是個壞女人呢……”
顧晚舟一邊躲開一邊快要笑出眼淚——
不就是捏了兩下胸肌嘛，至於這麽害羞嗎？
兩人在床上玩了一會，男人忽然停下，神色有些落寞，妥協般說:“好了，我讓你出門了……”
他看著心愛人的眼睛，無可奈何嘆息:“我們就不要吵架了。”
時間已然來到六點，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歇，遺落的水珠“滴答滴答”緩慢拍打著綠葉。
“別離開我，晚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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握著傘柄的手指緊了緊，顧晚舟回頭，盡量忽略掉他手裏那把正在往下滴水的暗紅色斧子，語氣不自覺染上幾分緊張：“我出門一趟。”
沒有回答。
他全身濕透, 一言不發地死死盯著她。
雨打松樹, 風吹灌叢, 以及天邊隱隱約約悶雷滾動的聲響交織在一起，顧晚舟莫名焦躁起來。
她不知道他去幹了什麽，也不知道他怎麽又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，唯一能感知到的是, 他很不對勁。
“我出發了。”低聲嘀咕一聲, 顧晚舟不管他有沒有聽見, 攥緊傘柄迫不及待想離開這個壓抑的庭院。
漆黑濃稠的烏雲壓了過來, 察覺到身後緊跟而來的沈重腳步，她像只被圍獵的兔子, 驚慌地加快步伐。
樹影搖曳, 橫生的枝椏如同從背部蔓延而上的大手, 顧晚舟蒙頭往前沖, 卻依然甩不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。
一不留神, 她踏中地面一塊翹起的地磚，泥水“噗滋”濺開。
腿部一陣刺骨的涼意。
然後延伸到了後頸, 她的頭皮仿佛要炸開，不受控制發抖。
“你要去哪裏？”
李念沈從後方摟著她的腰肢, 彎下腰，將濕漉漉的腦袋親昵地擱在對方頸間, 重覆了一遍之前的話。
發尾滴下來的水珠砸在顧晚舟的鎖骨上，沿著肌膚滑進她的裙子裏。
冰冷卻又帶著溫熱的體溫。
她翕動著唇, 僵硬回答：“朋友請我吃飯。”
李念沈摟緊了一些，貪戀此刻相互依偎的滋味，握著她的手腕輕聲問：“去蕩秋千嗎？”
顧晚舟好似一具從冷凍箱裏搬出來的屍體，僵直跟在他身邊，走向雨中緩緩晃動的木秋千。
栗子樹下放著那把暗紅色斧頭，以及頂端染血的電鉆。
她伸出手，指了指電鉆螺旋縫隙間夾著的碎肉沫，上下牙打顫：“那，那是什麽......？”
李念沈順著看過去，散漫聳聳肩：“不小心鉆死了湖裏的一條鯉魚。”
顧晚舟脊骨隱隱作痛，仿佛被給了一鉆頭的是她自己。
他繞到秋千後面，神情真摯而興奮：“下午新做的，晚舟想試試嗎？我很願意推哦。”
“現在在下雨......”她躲在傘下支支吾吾接話，“可能明天就放晴了，不如......”
“果然呢。”李念沈垂下眸子，被暴雨打濕的碎發搭在眼皮上，看不出此刻的神情，他默默推了一把面前的秋千，“果然被拒絕了呢......”
“是看起來不夠堅固嗎？我釘了很多顆長釘哦，不會斷的，晚舟真的不想試試嗎？”
顧晚舟看明白了，不答應是不會放自己走的。
她只好先順著這個腦回路不太正常的男人來，坐在已經被雨水完全浸泡過的秋千上。
“不會受傷，粥粥放心。”李念沈溫柔交待，順勢牽著她的手扶上繩索。
雨勢漸漸轉小，稀稀疏疏猶如不成章的斷簡殘篇，花園湖面上蓄著一片飄渺的煙。
天穹還是一樣灰暗，千秋搖晃，白裙翻飛，顧晚舟忽然這一幕覺得像恐怖片的開頭。
“好玩嗎？”
身後傳來雀躍的問詢，想聽什麽回答不言而喻。
顧晚舟還沒張嘴，先被刮過來的冷風吹得打了個噴嚏。
李念沈停下動作，走到她跟前正色道:“晚舟不能出去，你生病了。”
？？？
圖窮匕見，她不禁懷疑限制自己的行動就是他的最終目的，什麽蕩秋千不過是唬人的幌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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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他終於肯放自己走，顧晚舟搶回傘，回絕他的“好意”:“我自己換，另外晚飯不在沁園吃，你——”
“我們最好回臥室哦。”李念眸光變得冷淡，繼續說下去，“晚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。”
顧晚舟:……
他是不是忘記了是誰非要逼著她來蕩秋千的？
顧晚舟沈默不語，無聲抗議這種倒打一耙的說辭，下一秒，被男人橫抱起來。
“默認了呢，我抱粥粥回臥室吧。”
門鎖旋轉幾下後“嗒”一聲反鎖，顧晚舟明白過來他剛才的話根本不是開玩笑，忙不疊想從他身上下去。
李念沈稍微收緊手臂，低頭吻了吻她的發絲，無奈嘆氣:“晚舟總跟小孩子一樣愛鬧。”
見他似乎是真的想上手來幫自己換濕掉的衣服，顧晚舟大驚失色，立刻摁住他的手臂，“我自己來。”
“這樣嗎……”他唇邊漾開笑容，邊走朝浴室方向走邊說，“不要害羞哦，昨晚我們也做過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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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在質問她為什麽事後無情一般……
顧晚舟搪塞應下:“怎麽會，我記得啊，你先出去吧，我換衣服。”
目光左躲右閃的模樣，李念沈不用細想都知道她又在騙人，但也不打算揭穿，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想提及類似的不愉快回憶。
[禾田玉:粥粥你快到了嗎？周末+暴雨市中心堵車，我可能要晚點。]
顧晚舟長籲一口氣，回覆:[沒關系，我也還沒到店裏。]
眼看快五點半，她快速換好衣服出浴室，沒有時間再補妝，她拎上包準備出門。
腳剛邁出去，腰就被男人攏了回去。
“剛才說過了，粥粥留在家裏。”
顧晚舟回頭望向纏成水草一樣的某些人，輕拍了下腰間的大手，“我和朋友約好了，我早點回來可以嗎？”
李念沈將她往自己雙腿/間拽，不依不饒:“不可以，我已經鎖上門了哦。”
“生病的人不可以在外面亂跑。”
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病了？！”顧晚舟被逼急了，音量不由自主拔高。
她自認為已經非常慣著這個男人，陪他在後院浪費那麽長時間，他還恩將仇報把她鎖家裏？！
“晚舟又這樣……”李念沈索性將她轉過來面朝自己，試圖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麽，“我做錯了什麽，你要這樣對我。”
顧晚舟茫然了一瞬。
李念沈坐得筆直，仰頭無比篤定地回答:“晚舟今天哪裏都不能去。”
她的怒火即刻被點燃，“憑什麽？！你不會以為婚姻關系就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。”
顧晚舟懶得看他一副可憐透頂的樣子，畢竟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因為這個上套，觸及原則問題她必須要把話說清楚，“如果你真有這種想法，我認為還是早些結束——”
環在腰間的手臂陡然收緊，她到嘴邊的話也隨之截斷。
顧晚舟低下頭，對上了他總是含著笑的漂亮眼睛。
此刻瞳孔微微放大，長而密眼的眼尾睫毛顫巍巍的，對視兩秒後，熟悉的溫柔笑容在他臉上浮現。
“你要和我分手嗎？”
他說得極其慢，這句話好似一個字一個字鉆進她的耳朵。
顧晚舟根本不是這個意思，更無法理解他完全跑偏的重點，幹脆不吭聲錯開視線。
他同樣換掉了濕透的襯衫，套了一件大領口的黑色T恤，俯視的角度，她從胸膛直直掃到腰腹。
她別開腦袋，耳根泛起可疑的粉紅。
李念沈跟隨她的視線垂眸，唇角立即翹起來。
顧晚舟上一秒還在暗罵自己這種不分場合的捕捉美好肉/體的能力，緊接著就被他的長腿一勾，整個人絆倒在對方身上。
李念沈攬著胸前的人，身體一轉，將她壓在身下。
“幹什麽？”顧晚舟擡手想推開他。
李念沈攥住她的手，一邊帶著伸進自己的T恤裏面，一邊咬她的耳朵，輕笑:“你要和我分手還偷看？嗯？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她抽動手腕，無奈被他握得太緊，無法松動絲毫。
“晚舟看的是這裏，還是這裏？”
他帶著她的手在衣服底下亂摸，一會是壁壘分明的腹部，一會是性感的人魚線，黑色T恤被兩人交疊的手頂起來一塊，顧晚舟的臉頰燃起火辣辣的燙。
李念沈將她的手心擱置在心臟上，洩憤似的含住她的耳垂舔/弄，沒一會兩人都被弄得喘起粗氣。
顧晚舟暈暈乎乎，恍惚中意識到最近幾次好像都是這樣，一爭執起來就會往一些很色/情的方向發展。
想到這裏，手指不自覺用力。
軟軟的手感。
李念沈像被驚醒了，呆楞楞盯著她，眸中寫滿了羞澀，連著白皙清冷的臉頰都紅得不像樣。
顧晚舟瞅了眼自己罪惡的手掌，如同捏住他的心臟，又故意使了點勁。
李念沈這回反應過來了，抓住作亂的手摁在自己腰上，一邊細細親吻她的眼睛:“都說過了粥粥是個壞女人呢……”
顧晚舟一邊躲開一邊快要笑出眼淚——
不就是捏了兩下胸肌嘛，至於這麽害羞嗎？
兩人在床上玩了一會，男人忽然停下，神色有些落寞，妥協般說:“好了，我讓你出門了……”
他看著心愛人的眼睛，無可奈何嘆息:“我們就不要吵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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